《三国演义》剧照 华佗给曹操医治“头风病”

    《三国演义》中有一段关于魏相曹操患有“头疼病”，请民间名医华佗给他医治，在中草药不能医治的情况下，华佗给他针灸、拔罐“祛风”止痛，并且准备给曹操做开颅手术取出头里面的痛“风涎”，以便“根治”。生性多疑奸诈的曹操得知此事后，偷偷跑到华佗住的军帐外窥视，看到华佗在准备斧头、凿子、钻等木工用的工具，以为华佗要“害他性命”，一怒之下把华佗推出去斩了，以至于后来“头风痛”终生不治。其实华佗准备的是开颅手术用的工具，虽然是小说虚构，从侧面也反映了古代做开颅手术不仅不能被人们接受，那时的医疗技术和条件开颅几乎是“害命”。后来曹操的第三个儿子曹冲也患上“头风病”，不定期发作，称为“羊羔疯”，其实就是癫痫病，因无人能治（名医华佗已死），最后重度发作死亡。曹操为错杀华佗痛心疾首，夜问苍天“还我冲儿！”。

    癫痫是世界性的医学难题，发病机理至今不十分明确。许多患者自幼年发病，反复发作，反复治疗，一直延续到成年仍然无法治愈，因此就给人们留下一个“不治症”或“不能根治”的印象。在过去医疗技术不发达的年代，在人脑中开刀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只能靠中草药或针灸、按摩等方法控制，以至于一旦患上癫痫，将伴随终生而不能治愈。

    自从十七世纪西方文艺复兴，医疗技术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而发展，西医不仅在外伤疾病上成绩卓著，在一些药物不能治疗的内科疾病上，也大显身手，尤其在神经系统疾病的治疗上越来越显示出自身特点，如今癫痫病也能“根治”了。

    自出生患上癫痫，26年求医无果

    患者张军（化名）26岁，山西灵丘县人，因出生后颅内出血导致癫痫发作，自此家属携其四处寻医看病，从村医、乡医，民间中医大夫，到县医院医生，用过多种抗癫痫药物，并在当地医院做了一次手术治疗，均没有明显效果。由于出血和长期的癫痫发作导致了右侧肢体活动不利，加上频繁的癫痫发作，给患者本人和家庭不仅带来了沉重的经济负担和生活负担，也给患者的精神心理带来严重伤害，甚至一度曾想一死了之。

    北京看看吧，看不好就死心了

    抱着“试试看，还有没有治好的希望”的想法，2014年张军和家人带着最后的希望来到了北京求医，先慕名去了北京某医院就诊，接诊医生通过详细的问询病史和体格检查，发现张军的癫痫病灶不在一处，而且病史过长，有过手术治疗史，体质较差，认为张军的病情复杂，不宜再进行二次手术，继续药物治疗也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建议患者去其它医院看看。于是又去了几家医院，医生的诊断结果基本一致。其中一家医院的一个医生推荐患者到航空总医院神经外科求医，癫痫中心的张光明主任是国内知名的癫痫病专家，很多久治不愈的癫痫患者经他治疗后没再发作。

    精心检查分析，专家会诊制订“根治”方案   

    2015年3月2日患者来到航空总医院神经外科癫痫中心门诊，来医院前已经预约挂了专家门诊号。张光明医生在听取患者讲述发病情况及以往治疗，吃过哪些药等事项后，查看患者带来的病例资料及影像片，初步诊断顽固性颞叶癫痫，随即收入住院以便进一检查和治疗。期间一些不能确定的检查项和遗漏的检查项重新检查，规范细致，不留盲点。包括视频脑电图监测捕捉癫痫发作，功能磁共振，PET-CT，神经心理检查等，然后召集专家会诊。经过专家讨论和评估，确诊中央区顽固性颞叶癫痫，药物治疗基本无效，只能进行二次手术切除病灶。针对张军的病情，张光明主任决定实施大脑半球切除手术，彻底“根除”病灶。

    勇于探索大胆尝试，“半个脑袋”保住生命创“奇迹”

    在决定手术前，他也有些犹豫。由于该患者既往有颅内出血和开颅手术病史，颅内粘连非常严重，而且由于患者长期、大量服用抗癫痫药物，凝血功能相对较差，而且病灶分布多处，几乎占据大半个中央区，要把病灶全部一次清除，难免会给患者术后带来功能上障碍。因此，手术除了切除病灶，中央区内侧的功能区域需要尽可能保留，手术难度大，风险难免。于是他把治疗方案和自己的想法跟患者家属进行沟通、商议，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在获得患者家属同意后，2015年3月5日，在航空总医院功能神经外科手术室，张光明博士亲自主刀实施了该院首例大脑半球切除术。手术历时近8小时，获得成功。术后患者恢复良好，身体各项功能均正常，未遗留功能障碍，创造该院癫痫治疗史上的奇迹，患者顺利平安出院。出院后两年内医院跟踪观察，定期随访，患者癫痫未再发作。两年后来医院复查，各项体征正常。

癫痫专家张光明（左）术后康复患者（中）患者家属（右） 宋南/摄    

    为什么癫痫病难“根治”？

    据癫痫专家张光明博士介绍，癫痫是大脑神经元突发性异常放电，导致短暂的大脑功能障碍的一种慢性神经系统疾病。而癫痫发作是指脑神经元异常和过度超同步化放电所造成的临床症状表现，症状特征是突然性、一过性，由于异常放电的神经元在大脑中的部位不同，因而有多种不同的表现。在发病的初期，往往采用药物治疗。由于药物的使用不尽合理或多个医生各自采用不同的药物医治，导致药物滥用或用药不对症现象，也有一些患者癫痫发作时就吃药，不发作就不吃了，过一段时间又会发作。这就出现了一个不良治疗循环，迁延数年而不愈，最后发展成顽固性癫痫，即便采用了手术治疗，由于病灶延展或辐射迁移，手术不能准确清除病灶，导致不能“根治”的难题。

    一位女性患者，13年病史，从7岁到20岁都还没有治好，一直都是靠吃药物。据说有一点点好转就是一个月犯一次，但始终没治好。

    华佗再世传佳话，曹操跋扈难生还

    张光明博士解释说，大脑半球切除术是神经外科创伤最大的手术，术前评估复杂，手术难度较高，全国绝大多数医院神经外科虽然也做开颅治疗或微创手术治疗，由于不能精准定位病灶，即便手术也不能准确完全切除病灶，只要有病灶存在，就有可能复发。航空总医院采用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人脑北斗导航”技术，可以精准确定病灶位置，一次切除，而不伤及其它正常组织，从而达到“根治”疾病。

    技术上，张光明主任还对大脑半球切除术中的关键步骤做了改进，将原来的大弧形切口改成丁字形切口；将硬脑膜的处理方式由翻转式改为游离式；将室间孔肌堵塞方法由肌肉片缝合改为肌肉片医用胶封闭等。这些改进，提高了手术效果，减少手术并发症，同时由于减小了手术创伤，有利于术后患者康复，深受患者欢迎和国内同行的赞誉。资料显示，张光明博士已经完成100余例大脑半球切除手术，手术例数居全国前列。

    曹操当年患的“头风痛”，可能就是今人患的“三叉神经痛”或“顽固性偏头痛”，由血管痉挛或肌肉痉挛压迫神经所致头痛发作，风寒是引起血管或肌肉痉挛的外因。也可能是脑肿瘤，可能是脑出血遗留脑积水，亦或是脑血管畸形、脓肿，也可能是脑子里的肉芽肿或寄生虫。如果曹操能活在当下，今天的医疗技术完全可以治愈。“微血管减压术”就是在神经内镜下将压迫神经的血管移开，病痛也就解除了，或在软性神经内镜下微创取出“风涎”。根本不需要华佗用斧头“劈开瓢”，然后再取出来“病根”。华佗在今世也许会失业或经商，而曹操恐怕没人会给他去除“病根”，这种奸诈的小人就应该活在“头风病”的痛苦里，少想点“害人”的阴谋诡计。（东方红星 文/李烈 资料来源：航空总医院神经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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